第三章：没一个好东西
正所谓，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眼前的那个老头就是这么认为的，自己这次回汴京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隐瞒身份的，他自认为现在的样子就算是汴京城里的那些老顾客都没法认出自己来，却不想一眼就被眼前这壮汉给看破了，这到底是什么世道！
“忒，别看了，说的就是你”， 牛皋朝着那老头一瞪眼，语气不善的道：“你是自己把钱财拿出来还是我们动手去搜”？
那老头满脸幽怨的看着叶晨，然后吸了吸鼻子，自认倒霉了，看了看自己胸口的位置，委屈切切的道：“投降交一半可好”？
众人：“……”。
牛皋怒了，这家伙真拿老子不当土匪吗？居然想着跟土匪讨教还价，这是**裸的侮辱。
正当他打算过去硬抢的时候，叶晨却一把拉住了他。
在牛皋不解的眼神当中，叶晨带着笑意朝着那老头走了过去。
那老头见叶晨朝自己走了过来，下意识的就朝后退了两步，双手抱坏，一脸戒备的道：“你想干什么”？
妈的，这什么姿势，小爷是男人，不好男风！
叶晨也不说话，而是围着他转了两圈，仔细的打量起他来，直到此时叶晨才发现，这老头的肌肤似乎并没有如他年纪看上去的那么苍老，特别是两只洁白的大手，白白嫩嫩的，一看就是年轻人才拥有的嘛。
再看了看这老头的脸，发觉除了胡子多了一些外，其他的特征也并不像老头，倒像是一个乔装打扮之人。
直到此时叶晨才明白了，这家伙也是个人才啊，出门居然这么小心翼翼的，这得是惹了多少的仇家啊！
“喂，把胡子这些都取下来吧，看着挺别扭的”，叶晨对着那人眨了眨眼睛，一副咱俩谁跟谁的架势。
那人有些吃不准叶晨的心思，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对付牛皋这样的莽汉也比对付这么一个完全看不懂的反复小人要好得多！
“先生叫你取下胡子呢？还愣着干嘛”？见那人犹豫不决的模样，牛皋立马就不乐了，抓住机会就在叶晨面前表现起来。
那人看了看周围的那些土匪，最后只得悲叹一声，颇为不爽的取下了自己的胡子和假眉毛，露出了他本来的真容。
一见到这人的真容，叶晨立马就愣住了，这就是刚才那老头？怎么取下胡子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这反差似乎也太大了吧？
“先生，你看，这家伙没逃过我的法眼吧”？牛皋对着叶晨就眨起了眼睛，一脸的嘚瑟。
叶晨一番白眼，什么意思？嘲笑我眼瞎？
“看出他乔装算什么，你看出他的性别来了吗”？叶晨轻哼一声，仰着脑袋道。
“性别”？牛皋诧异的看着那人，忍不住惊呼道：“难道她是女人”？
叶晨：“……”
果然上道啊，耍点小心思这家伙就能上当！
那财主脸都气白了，老子可是堂堂正正的爷们，哪里像女人了？
“喂，士可杀不可辱，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是不能侮辱我”！
“侮辱你？难道你真是女人”？牛皋本来还不相信叶晨的话，可这下他信了！
“你才是女人，你全家都是女人，老子是堂堂正正的爷们”，财主终于爆发了，冲到牛皋的身前就大喊起来，全然不顾自己是肥羊，人家是绑匪！
牛皋缩了缩脖子，听着财主那粗狂的声音和他的反应，他知道，自己又被先生耍了，当即就幽怨的看着叶晨。
叶晨倒是显得很淡定，他颇有深意的看了牛皋一眼，然后走到那财主的身前，一把就搂住了他的肩膀，笑道：“这位大哥，贵姓”？
那财主直接摆脱了叶晨的搂抱，轻哼道：“小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蔡六九就是我”。
“原来是蔡大哥，久仰久仰”，叶晨拱了拱手，笑得比天上的阳光还要灿烂。
“久仰个屁，你认识我吗”？蔡六九轻哼了一声，丝毫不买账。
叶晨哈哈一笑，道：“没事，现在不认识，一会就认识了”。
“什么意思”？
“牛皋，给我把他打得连他妈都不认识”，叶晨瞬间就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对着牛皋就大喝道。
牛皋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什么情况？这位先生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吧？难道这就是传说当中的二皮脸？
“还愣着干嘛？给我打”。
“慢着…..”
蔡六九服了，他算是明白眼前这家伙的处事风格了，还真他妈是一言不和就开打的种，算了，自己惹不起躲得起吧！
“怎么，有话要说”？叶晨颇为不耐的看着蔡六九道。
蔡六九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的挤出一个笑脸来，说道：“这位兄弟，有话好好说，咱能不能不要动手”？
“哟，终于知道服软了？你刚才不是挺神气的吗”？
妈的，要不是你这么暴力，我会服软？小爷就是吃硬不吃软！
“说吧，你们要怎样才能放过我”？蔡六九耐着性子问道。
叶晨也不废话，直接道：“很简单，跟我们合作”。
“啥？跟你们合作？当土匪”？蔡六九扯着嗓子眼大吼了起来。
“牛皋啊，听出来了吗？他在嘲笑你们”，叶晨拍了拍牛皋的肩膀，一副替你不值的样子。
牛皋眼睛一瞪，恶狠狠的盯着蔡六九，那样子，大有把他大卸八块的架势。
蔡六九无语了，看着叶晨的眼神里充满了幽怨，自己这是碰到了一个什么人啊？这也太无耻了吧？不做商人真特么浪费了！
“行了，我也不和你们打哑谜了，你们到底想干嘛就直说吧”，蔡六九最终还是妥协了。
“这才对嘛”，叶晨哈哈一笑，拍了拍蔡六九的肩膀道：“很简单，你出钱，我们出力，共同合作，打入开封”。
蔡六九缩了缩脖子，他看了看四周，然后凑到叶晨的耳朵旁，小声的道：“喂，你不会是想拉着这帮人造反吧”？
叶晨：“……”。
他现在有点后悔和这家伙合作了，这家伙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造反？就凭这几十号人？
叶晨不知道的是，眼下的北宋属于风雨飘摇的北宋，造反的事没少发生，特别是江南的方腊和宋江两人，更是闹得整个宋朝人心惶惶，所以蔡六九才会有此担心。
“六九啊，你的思想很危险，我们可是良民，怎么总想着造反的事呢”？叶晨不停的摇着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什么叫我想？明明是你自己说的打入开封府的，这不是造反是什么？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还不知您贵姓”？蔡六九缓解了下情绪，看着叶晨问道。
叶晨也不隐瞒，点头道：“叶晨”。
“叶公子是吧？咱们也不说废话了，你直说吧，你到底想怎么合作”？
“合作就是你带着我们这些人一起进入开封，然后由你负责养活他们”。 叶晨也不敢说的那么随意了，天知道这家伙一会儿还会扯到哪去呢！
“我养活他们？凭什么”？蔡六九不干了，这几十号人养着也是个不小的负担。
“就凭你现在落入了我们的手中”， 牛皋一瞪眼，恶狠狠的看着蔡六九。
蔡六九一缩脖子，心中虽然不服，可他知道，眼下也没好的办法，只能先答应他们，等回到开封在收拾他们。
叶晨的心思很明了，他知道眼下的情形，就算双方合作也不是真心实意的，毕竟想要人家养活你那你就得给人好处，不然早晚出事情。
“蔡兄，你放心，我们这些人也不会让你白养活的，他们会帮你做事，而我嘛，也会为你出谋划策”。
蔡六九乐了，等了半天这才是他最想听到的，只要能让这小子替自己办事，那养活这几十号人就不是什么大事了。
“好，一言为定，就这么说定了”，蔡六九一拍手掌，脸上露出了得逞的奸笑。
看着蔡六九的笑脸，叶晨也笑了，眼下的两人算是互相利用，谁都摸不准对方的心思。
而牛皋此时又是另一番心思，做土匪不是他的本意，只是这帮兄弟都是难民，自己总得要替他们考虑，不然他们非得活活饿死不可。
而眼下好了，有先生带着他们，想来他们以后也不会挨饿了，自己也就不用在做这等祸事了!
